— 江涵月 —

【裘钤光】 镜花水月6(如果一切悲剧都不曾发生)

裘钤光是挚友知己的设定~

仍然是絮絮叨叨的流水账文风......这节其实中心思想就是包子生辰公孙副相陪王上聊天的故事(看中心思想感觉好无聊XD)

 

(六)王上的生辰

“总算结束了~”

陵光在花园的石桌前坐下来,活动一下僵硬的肩膀。

身为一国君王,生辰之日要普天同庆是理所当然的事。接受百官朝贺大排筵宴歌舞升平,自是有百般的排场千般的热闹。

祝寿的贺词听了千万句,收到的礼物堆成山,精心安排的表演献艺也是看了无数。

开心倒也是开心的,就是一天下来感觉有些疲累。

君王的生辰即是国家的节日,有时觉得这份热闹排场好似任务一般。

仿佛那只是天璇王的生辰,而不是他陵光的。

 

“王上,可是累了?”身旁的人轻声问道。

“不要紧。”陵光一笑,“要说累该是你觉得累吧,安排这些可是不容易。”

“又不是臣一人安排,臣也只是总的照应了一下,没什么累的。”

公孙钤走到陵光对面坐下,拿起桌上的酒坛:“王上,这是裘兄费了好大功夫寻来的百年陈酿,可惜只有这么一小坛。不过王上今天已是饮了不少,倒是刚刚好。”

公孙钤说着将面前的两个酒杯斟满,先拿了一杯双手递过来,待陵光伸手接了,自拿了剩下的一杯:“王上,我就代表我和裘兄祝王上圣体安泰,万寿无疆。”

陵光将杯中酒饮尽,只觉入口醇香甘美,回味悠长,点头道:“真是好酒。只可惜裘振费力寻来的酒,他自己反倒喝不着。”

“王上若不过意,那为他留一些?”公孙钤笑问。

陵光笑着摇摇头:“既是特地为本王生辰寻来的酒,那自然该在今天喝光,咱们替他喝了就是。”

“是。”公孙钤又帮陵光将面前的酒杯斟满。

“真是好酒。”陵光由将杯中酒饮尽,叹气道,“边境早不有事晚不有事,偏偏就赶在这一阵,真是不凑巧了。”

“我倒是有些同情敌军,不知会被打成什么样子。”公孙钤想想裘振出兵时阴沉的脸色,不由替对手哀叹一声。

“你怎么转了去担心敌军,正常的不该为自家军队担心么?”陵光笑着扫他一眼。

“裘兄用兵如神,自己又是武艺超绝,这次的对手又不是可堪为敌的齐之侃,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公孙钤起身再次把陵光面前的酒杯斟满,“王上,您喝慢些。”

“可是本王担心。”陵光悠悠地看着酒杯中的光影,“从小到大,本王交给他的事,他从来都能完成得很好。本王的愿望,他从来都会想尽办法为本王实现。本王知道,他很厉害,他不会输。可明明知道,每次他离开的时候,还是会觉得很担心,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担心……公孙你说,本王是不是很奇怪?”

公孙钤这才觉出陵光已是微微醉了,本能就想要劝他回去休息,但一转念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,只微笑道:“战场乃是杀伐无情之地,自己关心的人去了战场,担心原是人之常情,又有何奇怪?”

“你刚才才说自己不担心。”陵光闷闷道。

“要说当真一点不担心自是谎话。”公孙钤一笑,“之所以能说不担心,是因为臣相信裘兄,对他的信心胜过了这担心,就不怎么感觉得到了。”

“你这是变着法子地说本王不相信裘振了?”陵光不满道。

“怎么会,这世上没有比王上更相信裘兄的人了吧。”公孙钤笑着摇摇头,“王上是关心则乱,这关心压过了对裘将军的信心而已。王上是至情至性之人,身在王者之位却仍是把情义看得极重。”

“你是在劝本王不要太过由着性子么?”陵光笑着问。

“王上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公孙钤笑道,“我觉得王上这样很好,是天璇之福。”

“不觉得本王任性么?”陵光问道。

“王上,这个问题,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问过臣了。”公孙钤笑道。

陵光一笑:“也是,你不说我倒忘了。”

那时公孙钤是怎么回答的来着?

陵光闭了眼,眼前又现出公孙钤温和的笑容,他说:

王上,您是天璇的王啊。

乍一听有些不知所云,但是却让人觉得温暖的回答。

陵光又一次觉得自己被成功安抚了。

“王上。”

“嗯?”

“那……您会担心臣么?”

陵光微微挑眉,看了公孙钤一眼,会问这种话,面前这人怕是也有些醉了。想想也是,作为朝臣的中心人物,来敬酒的人自是不少,有时还得替丞相挡酒,想必也是饮了不少。只不过他沉稳安定不动声色,自己才一直没能察觉。

陵光正思量之间,公孙钤又问了一遍:“臣出使他国的时候,王上会为臣担心么?”

陵光扫他一眼:“你又不是去战场。而且你人见人爱走到哪里朋友交到哪里,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
眼见公孙钤露出几分不知是真心还是故意的失望表情,陵光忍不住笑道:“不过你不在的时候,本王处理政务要比平常辛苦得多,倒是盼着你早点回来的。”

“原来王上只是想要臣来干活啊。”公孙钤无力道。

“是啊,有什么不满么?”陵光笑眯眯看着他。

公孙钤忍不住一笑:“不敢。王上这么看重臣,臣不胜荣幸。”

“这话是真心?”陵光笑问。

“自是真心。”公孙钤点点头,“王上还记得么,臣第一次和裘兄切磋武艺之时的情形?”

“记得。”陵光点点头。

“那时候,王上说到裘兄时的语气,真的让臣吓了一跳。那是真正把一个人当做是自己人,为他欢喜,以他为傲。这样的态度,在那之前,臣从未想过竟会出现在君臣之间。那时臣想,如果有一天,王上提起臣时也是这般语气,那臣就别无他求了。”

陵光微微动容,他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公孙钤,半晌笑道:“如果只是这个的话,那应该已经实现很久了才是。”

“臣知道。”公孙钤笑着点点头,“所以刚才不是说了,绝无不满。”

“既然你要求这么低,本王以后对你差一些也没关系了。”陵光支着下巴沉吟。

“王上,虽说并无不满,但王上恩泽,自是不会嫌多的。”公孙钤正色道,“王上坐拥一国,想必不会对臣这么小气。”

陵光被他说得一笑,想了想板着脸道:“说起来,也不知道是谁,约了跟本王下棋却忘了,害本王以为他出事一路跑到府上去。现在竟然还好意思来问本王是否担心他。”

“……”公孙钤顿时语塞,心中泪目:王上,求不翻旧账啊TAT

陵光看他神色,也是忍不住一笑,二人继续谈笑,眼见得一坛酒渐渐见底。

陵光揉了揉额角,头已是有些晕沉,可心里却甚是畅快。他忽然觉得,虽然只是饮酒闲话,但比起日间的盛大庆典,此时却反倒真的有了庆祝生辰的感觉。

不是天璇王,而是只属于陵光的生辰。

“拿来。”陵光伸出手来。

“王上要什么?”公孙钤不解。

“生-辰-礼-物。”陵光拖长声音道。

“王上,臣日间已是进献过……”

“那是天璇副相献给天璇王的礼物。”陵光打断他,“现在本王要的是公孙钤送给朋友陵光的礼物。”

公孙钤无奈笑道:“往年王上可没要过这个……”

“今年忽然想要了。”陵光笑眯眯道。

“那裘兄呢?” 

“今年他打仗辛苦就饶了他,明年再向他要。”陵光笑眯眯道,“公孙副相天纵英才,快想个法子变个礼物出来。”

公孙钤一笑:“王上,您在这里等一下。”

公孙钤说着转身离去,不一会儿抱了个长长的包裹来。

“要不怎么说王上厉害呢,今年臣等还真的另外准备了礼物。”公孙钤说着便将酒坛和杯子移到一边,将包裹打开来。

是一张琴。

即使是对琴并不熟悉的陵光都能看出,是一张好琴。只是放在那里,便自有一种古朴清雅之感。他试着用手指划过琴弦,只闻其声清越,宛若龙吟。

“这琴是裘兄找来千年梧桐木和极品的天蚕丝,再请天璇国最好的匠人做成的。”公孙钤笑道,“臣就为王上献上一曲,权做为臣等给王上的生辰礼物吧。”

“其实那日本王不过是随口说一句,你们竟然当真了。”陵光笑道。

“王上的话,每一句我们都是当真的。”公孙钤微笑道。

“那糟了,以后本王在你们面前都不敢乱说话了。”陵光故意叹气。

公孙钤一笑,轻轻抚上琴弦。

月明如水,映亮公孙钤身上的白衣,衣上淡蓝色的流云纹样在微风中似能起伏流转一般,如谪仙临世,飘逸出尘。

琴音从指间流泻而出,时而如雁飞直入云间,时而如飞絮坠落深潭,如流水高山,如烟波江岸,如倚栏独坐,闻这晓风残钟,秋霜暮鼓;如登高而立,听那惊涛骇浪,万壑松声。

一曲终了,公孙钤抬头,那如水月光便落入他眼中,映出几分温柔之色。

“王上,您可喜欢?”公孙钤微笑问道。

“果然好曲,让人觉得心中是非消尽,烦恼皆忘。”陵光笑道,“你那日还说生疏已久,原来是骗人的。”

“的确生疏已久,为了赶上时间,臣可是日日不敢懈怠,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丑。”公孙钤笑道,“不过自古琴为心音,原取的就是一份自在随心。似臣这般刻意苦练,其实倒是有些辜负了这琴。”

“既是琴为心音,你这般心意自在其中,又何谈辜负二字。”陵光轻轻摇头。

“臣初时觉得生涩,只能生硬地按着琴谱拨弄,这么久时间下来,渐渐有了些心得。今年时间太紧,待到明年王上生辰的时候,臣或许真能不负此琴。”公孙钤轻轻抚弄着琴弦,向陵光笑道。

“你们这是准备年年弹一曲当做礼物了?”陵光笑道,“倒也真会省心。”

“王上若是不喜欢,臣等再准备其他的礼物就是。”公孙钤笑道。

“本王没说不喜欢,”陵光摇摇头,“以后每一年的今天,你就在这里为本王抚一曲琴,裘振他就陪着本王听这一曲琴,这样就很好。”

陵光轻轻抚过琴弦,又轻声重复了一遍:“能这样一直下去,这就很好了。”

公孙钤点点头,将琴包裹起来,双手递给陵光。

“给本王做什么?本王又不会弹。”陵光一怔。

“臣刚才说过了,这是裘将军和臣共同送给王上的礼物。”公孙钤将琴递上前,“这琴由王上收藏,只弹给王上一人听。”

陵光接过琴,低头一笑:“好。本王一定好好收着。”

“王上今日也是累了,这酒也喝过了,琴也听过了,该回去休息了。”公孙钤走到陵光身边,“臣送王上回去吧。”

“本王还不想休息。”陵光叫了侍从过来,让他们将琴带回宫中,然后转身向公孙钤道,“你陪本王走走可好?”

“臣遵旨。”

 

陵光和公孙钤漫步园中,一边欣赏月下景色,一边随口闲谈,不觉间竟是转了大半个园子。公孙钤见陵光兴致甚好,不愿拂他的兴,但又担心陵光疲累,见前面有一个长石凳,便道:“王上,坐下休息一阵可好?”

陵光点点头,便上前坐了,然后拍拍身边:“你也坐吧。”

公孙钤无奈地一笑,看看左右无人,便挨着陵光坐下。

陵光忽然噗嗤一笑。

“王上因何发笑?”公孙钤好奇道。

“本王忽然想起第一次让你坐到本王身边时的情形了。”陵光忍不住笑。

陵光记得那时的公孙钤忽然睁大眼睛,一副被吓到的样子,一句“王上,礼不可废”,声音都比平时拔高了几分。陵光招手让他来到身边,试图拿曾经说服裘振的不愿仰望别人的理由来说服他,哪知公孙钤听得此言,一撩衣服又跪倒在地。

“那臣跪着跟王上说话就好。”那时候的公孙钤跪在地上,这话说得是要多大义凛然就有多大义凛然。陵光气得一甩袖子回了内室。哪知过了一个时辰出来,却见他还是跪在原地不动。陵光被他气了个无话可说,赶了他出宫去。然后一个人越想越生气,便出宫去裘府。

裘府他早是来得熟了,挥手示意众人不必通报,一个人走进府去。原是想找裘振吐槽消气,哪知走到堂外,却见公孙钤正在堂上一脸郁闷地向裘振吐苦水:“裘兄,王上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么?”那语气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,直把陵光气得甩袖子转身就走,要不是知道公私不能混同,真想把公孙钤三年的俸禄都罚光。

陵光想着只是笑个不住:“这么想想,你现在能这个样子,本王这几年还真是不容易。”

“其实臣现在坐着也有几分如坐针毡的感觉。”公孙钤苦笑,“不过臣也不想看着王上总为同一件事情生气。”

“本王身边有那么可怕么?”陵光笑道,“待在本王身边很难受?”

公孙钤忙摇头:“臣并无此意。”

“多坐几次就习惯了。”陵光笑道,“本王看裘振现在就没什么感觉了。”

“王上您就饶了臣吧,”公孙钤苦笑道,“裘兄跟王上是从小一块长大,偶尔因旧时习惯忽略礼数还可说情有可原,臣连个理由都找不出,这要是让其他朝臣看到了,非参臣个大不敬之罪不可。”

“本王几时当着众人让你为难了?私下里又何必讲那么多礼数。”陵光一笑,“再说就算有人参你,横竖有本王护着你呢,怕什么。”

“是是是,”公孙钤无奈笑道,“臣都听王上的就是。”

“对了,下个月便是你的生辰了吧。”陵光忽然想起来,“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?尽管对本王说。”

“说起这个来,臣也正好有事想与王上商量。”公孙钤道,“臣生辰那日王上可愿到臣府上去?”

“本王不是每次都会去?”陵光不解道,“只不过怕本王在让大家拘束,不去搅和你们的筵席罢了。”

“这次臣想着等筵席结束了,和几个交情好的朋友再开一宴说说话,人并不多,也都是有能之士,王上可愿去坐坐?”

“可为何要本王去呢?”陵光不解道。

“王上不是说想要听慕容吹箫么?那一场慕容也会去。”公孙钤答道。

“难为你还记得。”陵光笑道,“那个慕容黎终于离开天权了么?”

“是,慕容来信说他请到了那名神医,他那朋友的病也有了些起色,虽然不是一年半载能治愈的,但看慕容信中语气甚是欢悦,想必也是痊愈有望。”

“那倒是好事,也不枉你为他东奔西跑一场。”陵光笑道,“行啊,只要你觉得无妨,本王倒也想见见你的那些至交好友,听一听那传说中宛如天籁的箫音。不过……以你的平日的为人,就算我是天璇的王上,你也说不出让他吹一曲给本王听的话吧。”

“自是不会这样做。”公孙钤笑道,“不过到了那时在场的人很少,而且都是臣的至交好友,并无外人。若臣提出想和他琴箫合奏一曲,想来他必不会拒绝。”

“琴箫合奏,关系真是好啊。”陵光笑着看公孙钤一眼,“公孙,你的朋友遍布天下,处处皆可安身,感觉就算没有本王也没有关系了。”

陵光想着公孙钤肯定会慌慌张张跳起来解释,正心中偷笑之时,却见公孙钤只是一笑:“王上,您这是在明知故问么?”

“哦?”陵光挑眉。

“王上当然是不同的。臣本以为平日里臣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,却不想王上竟没能看到。”公孙钤委屈道。

看到了看到了,所以是逗你的嘛。陵光心中连连叹气,暗想如今公孙钤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。

“王上,您累了么?”公孙钤见陵光不说话,便轻声问道。

陵光摇摇头:“不碍事,本王还想再坐会儿。”

“好。”公孙钤点点头。

“公孙,本王前日听人说起,那位瑶光王子慕容黎,可是天下第一美人。”陵光笑着开口。

“是啊,见过慕容的人都说他清雅绝尘,气质如兰,让人见而忘俗。”公孙钤点点头。

“这形容,还真是天下第一美人的样子,本王越来越好奇了。”陵光笑道。

“其实臣觉得还好,王上跟他比也是各有千秋……”公孙钤忽然顿住,顿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
果然有些微醉,竟不小心顺嘴说出来了。

陵光果然立刻沉下脸来:“公孙钤!”

“臣知罪。”公孙钤忙跪下。

“知罪?你哪一点像知罪的样子?”陵光没好气地看着他,“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,说好的礼不可废呢?”

“是臣无状,请王上责罚。”公孙钤忙谢罪道。

“责罚?”陵光好笑道,“你不就是看准本王不忍心责罚你,才这么有恃无恐的?”

陵光说着狠狠地瞪公孙钤一眼:“你啊,就是恃宠而骄。”

公孙钤低头一笑:“谢王上。”

竟然承认了……陵光被他气得一乐,顿时也生不起气来,伸手拉他:“起来吧。”

公孙钤起身,刚要再坐下时,忽然见一个侍从匆匆向这边而来,到得近前,跪倒在地,将手中奏折高高举起。

“王上,前方的战报。”

公孙钤忙上前几步,接下奏折,转身呈于陵光。

陵光忙接过来,打开一看,抬头向公孙钤笑道:“裘振他作为将军给本王的贺礼送到了。”

陵光说着便把奏折递给公孙钤,公孙钤接过打开,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醒目的四字:

连战大捷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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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什么?问为什么半夜三更都会有战报送进宫?当然是包子担心裘振,吩咐任何时候都即刻送来啦<( ̄︶ ̄)>

虽然包子很幸福,不过想好的几个片段马上就要写完了,整日甜甜甜甜大家也会腻的,所以估计再有一次更新就该结束了~~感谢大家容忍我这啰嗦到极点的流水账文风这么久,曾经有一个天璇大三角变成铁三角的梦幻世界存在,如果这个世界能稍稍安慰到大家被各种悲文伤害到的心我就满足了(/≧▽≦)/ 

最终章争取明天晚上更,实在不行就后天晚上~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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